羊年系列7——羊的神话故事(中国篇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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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古代中国,人们对司法公正有两个理想寄托,一是法官包青天,二是法兽獬豸……

獬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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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方国家以司法女神忒弥斯(Themis)为法律象征,而中国古代则以法兽獬豸(读音:xiè zhì)为公正象征,它是古人对司法公正的理想寄托。

獬豸是中国古代传说中的断案神兽,俗称独角神羊,相传外观似羊,头顶正中长有独角,脚有羊蹄,尾短似蜗牛,而且喜欢居住在水边。

獬豸性情忠贞,能够辨别是非曲直,若有人发生纠纷时,它会用角去顶撞理亏着,甚至用角抵死或吃掉罪大恶极者,据说中国司法的先祖皋陶,也是通过獬豸协助办案。由于獬豸与生俱有辨别是非,公正不阿的本能,因而自古被视为法兽。

不过,由于獬豸的来源终究是传说,因此其形象引起诸多想像,有者认为它是牛或鹿,但一般说法认为,它是羊形与麒麟外观的瑞兽。考根据古的发现,秦之前文物中的獬豸,都是一角羊的造型,直至东汉后才出现牛形的獬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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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于獬豸象征公正,因此它成为法律与正义的化身,御史等执法官员戴的帽子被称爲“獬豸冠”,一些朝代执法官的衣服上,还绣有獬豸的图案,以示公正廉明,忠勤职守。

此外,獬豸与司法的关系,还可追溯自“法”字的结构,古体的“法”字写作灋,“灋”由“廌”及“法”字组成,其中“廌”就是獬豸。“廌法”二字合为一体,取其公正不阿,法平如水之意,中国古代借由獬豸,来阐述法治的观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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獬豸虽是传说中的神兽,然而奇怪的是,在许多文章记载中,其描述却多得不胜枚举:
1.《说文解字》:“獬豸,兽也,似牛,一角,古者诉讼,令触不直者”。

2.汉朝杨孚《异物志》:“东北荒中有物,名獬豸。一角,性忠,见人斗则触不直者,闻人论则咋不正者。”

3.东汉《论衡·是应》:“汍听者,一角之羊也,性知有罪。皋陶治狱,其罪疑者,令羊触之。有罪则触,无罪则不触。斯盖天生一角圣兽。”

4.苏轼在《艾子杂说》寓言故事集曰:齐宣王问艾子:“古有獬豸,何物也?”艾子答:“尧之时,有神兽曰獬豸,处廷中,辨群臣之邪僻者触而食之。”

5.《淮南子·主术训》:“楚文王好服獬冠,楚国效之。”

6.《后汉书·舆服志下》:“獬豸神羊,能别曲直,楚王尝获之,故以为冠”。

7.明代谢肇淛《五杂组》曰:“诸兽中独獬豸不经见,一云,即神羊也”。

8.北周庾信《正旦上司宪府》诗云:“苍鹰下狱吏,獬豸饰刑官”。

9.《神异经》:“獬豸忠直,见人斗,则触不直;闻人论,则咋不正。一名任法兽。”

总括而言,獬豸的传说反映了古人对羊多侧面的认知。羊是怕狼的动物,羊是跪乳的动物,羊是温顺的动物,但在另一方面羊也有角,能触能抵,既能自保又能惩恶,这或许是古人对羊的夸大和神化,并体现在獬豸的传说。

时至今日,獬豸已成为韩国首尔的象征动物,在景福宫光华门前面的獬豸,自古就被视为首尔“消灾降福”的神兽,在一些韩国的旅游网站中,还设有獬豸的主题介绍。


猼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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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山海经》是中国古代著名的奇书,其内容记载许多荒诞的怪物神兽,其中之一即是猼訑(读音为bó yí),它长得象羊,却有九个尾巴及四只耳朵,超乎人们的想像。

《山海经·南山经》如此描写猼訑:“又东三百曰基山。其如多玉,其阴多怪木。有兽焉,其状如羊,九尾四耳,其目背,其名曰猼訑,佩之为畏。有鸟焉,其状如鸡而三首、六目、六足、三翼,其名曰尚付,食之无卧。”

其大意是说:再往东三百里,是座基山,山南阳面盛产玉石,山北阴面有许多奇异树木。山中有一种野兽,形状似羊,长着九条尾巴和四只耳朵,眼睛则长在背上,其名称是猼訑,人穿戴上它的毛皮,就无所畏惧。山中还有一种禽鸟,形状像鸡却长着三个脑袋、六只眼睛、六只脚、三只翅膀,名称是尚付,吃了它的肉,人就不会瞌睡。

猼訑的眼睛竟然长在背上?这实在太古怪了,怎会有动物的眼睛长在背上呢?表面看似荒诞离奇,但随着科学的发展,人们已逐渐了解基因的奥秘,据说科学家可将果蝇(fruit fly)的眼睛长在翅膀或双脚,因此有者猜想,猼訑或许是一种基因突变的动物。

此外,一些动物身上的图纹很像眼睛,这种似眼睛状的图案,具有某种威慑的力量,上古时代的人也会在身上配戴类似眼睛图案的装饰物,以便威慑敌人,为自己壮胆,因此人们必须用另一种角度看待《山海经》的神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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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个人都需要免於恐惧,让有勇气面对生活,因此有个故事提到,人们千方百计想抓住猼訑,剥它的皮穿在身上,然而猼訑的四个耳朵可灵活转动,并能听到所有方位的声音,只要一点风吹草动,它就跑得无影无踪,若有人偷偷从后面接近,则马上被它背后的眼睛看到,因此从来没人成功抓到猼訑。

不过,猼訑的眼睛从来不会注意前方的地面,一个聪明的年轻人在地面设下陷阱,令猼訑掉入陷阱中。年轻人高兴得拍手大笑道:“哈,我终於抓到你了!我就要变成最勇敢的人了!”猼訑却不屑的哼了一声说:“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!”

年轻人好奇问道:“你为什么这么说呢?”猼訑缓缓说道:“一般的动物会恐惧,是因为看不见后方,人类也是如此。你们总是提心吊胆,总是觉得背后毛毛的,好像有什麽东西偷偷监视你,其实那是因为死神总是跟在背后的缘故。任何生物都看不见死神,只有我们猼訑看得到,因为我们的眼睛长在背后。”

年轻人不解问道:“若能看见死神,那不是更害怕吗?”猼訑笑得更大声说:“你们人类怕死,是因为不知道自己何时死,不知道自己怎样死,但我们一出生,就知道死神在那儿,对我们来说,最大的未知是不存在的,那还有什么好怕的呢……”

虽然这则故事到此结束,但它似乎给我我们一些启示:死亡才是人类最大的恐惧,即使穿上猼訑的毛皮,也无法超越死亡的恐惧,人类唯有了解死神在那儿,才能超越恐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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